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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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地球往事
跟随着主人公汪淼的步伐展开的。他面临的第一道谜题就是自杀之谜。国际知名学术组织“科学边界”的多名成员连续自杀,经军方组织邀请,汪淼肩负起查明真相的使命。于是他找到了自杀物理学家杨冬的未婚夫丁仪。并从其口中得知,杨冬自杀的可能源自粒子对撞实验失败带来的绝望。并建议他去看望下杨冬的母亲——叶文洁。
了解到杨冬死因的第二天,一组神秘的数字突然出现在汪淼的眼前,挥之不去。这是他面临的第二条线索——幽灵倒计时。在求助了“科学边界”组织成员申玉菲之后,汪淼暂停了自己负责的纳米项目,与此同时那组幽灵倒计时也奇迹般的消失了。就在拜访申玉菲时,汪淼还注意到对方沉迷于一款游戏,这就是本书揭示三体文明的重要工具——三体游戏。
汪淼穿戴上可以带来真实感受的VR装具,初次进入了三体游戏世界。在极寒的荒漠上,汪淼见到了周文王和一名随从。他跟随两人体验到这地狱般的三体世界。而最令他惊讶的就是三体人的——脱水技能。在极寒与酷暑瞬息万变的恶劣天气中,三体人通过脱水化为一张人皮以躲避灾难,随着第137号文明在严寒中毁灭,汪淼退出了三体游戏。他打电话给申玉菲申玉菲告诉他一个具体时间说在这个时间宇宙将为你闪烁。
被游戏惊出一身冷汗的去拜访了已故科学家杨冬的母亲叶文洁。叶文洁推荐了他一个观察台。在其学生沙瑞山对汪淼的讲述中,叶文洁的人生画卷徐徐展开:丧父:1967年叶文洁亲眼目睹了坚持科学真理的父亲以反动学术权威的罪名被四个女中学生用武装皮带抽打致死。这一刻,无尽的悲恸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蒙冤:两年后的大兴安岭,某建设兵团十余万人,将无处安放的青春激情,全部倾注在破坏自然环境上。他们将林海化为荒山,将草原犁成粮田,然后变成沙漠。在这片毁林大潮中,叶文洁结识了有进步思想的记者——白沐霖,他将一本进步书籍借给了叶文洁,同时还请叶文洁代笔书写了一封谏言信,不料这位记者自以为洞察政治神经的举措却面临严重后果。当上级领导追查时,这位昔日的知己却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叶文洁,使她被关进了看守所。出卖:在看守所,叶文洁拒绝在一份举报父亲的陷害资料上签字,凡此种种更加深了叶文洁对人性丑恶的认识,她再次坚定了渴望外星文明降临地球救赎人类的信念。红岸:从寒冷的昏迷中醒来的叶文洁,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架直升机上,她父亲曾经指导的一位研究生——杨卫宁。通过选中她参与神秘的“红岸”计划解救了她。但加入计划的代价是,一生都将封闭在雷达峰的发射基地。永远与世隔绝,对人性充满绝望的叶文洁,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条件,在杨卫宁及其雷政委的陪同下,飞机降落在雷达峰。
汪淼这才得知,经过了丧父,蒙冤,出卖而后加入红岸计划的叶文洁在红岸基地度过了二十年。到了90年代初才回到父亲曾经任教的大学讲授天体物理学,直到退休。而今这位老人又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杨冬。着实让人觉得可怜。这也增进了汪淼探索自杀之谜的动力。在进一步看到了宇宙辐射背景下的倒计时之后,汪淼确信了有一股超自然的力量正在限制着地球人的科学研究。
就在此刻协助汪淼调查的退伍军人,史强。带来了一些新的消息。那就是三体游戏中似乎隐藏着某些线索。为此,汪淼展开了一系列“三体游戏”之旅。第二次,进入游戏的汪淼首先遇到了墨子。并见到了他制作的宇宙模型。墨子将宇宙想象成被火海包围的双层圆球。用内外壳的旋转和热胀冷缩来解释日夜交替和太阳大小的变化。墨子对这让人不明觉厉的模型非常自信。而这种自信伴随着一个巨大太阳的升起被烧为灰烬。第三次,载入游戏时,汪淼遇到了一批人类先贤。并且以哥白尼的新ID揭示了三体世界遭遇灾难的根本原因,三个太阳。三体文明所在的星系有三个太阳,它们时远时近,运动毫无规律可寻,造就了地狱般的三体世界。第四次,游戏进程中,汪淼遇到了牛顿,冯诺依曼,秦始皇。始皇出来混,就是靠人多,他们用三千万手持黑白棋子的士兵,来模拟0和1的二进制运算法则。组成了蔚为壮观的“人列计算机”。试图预测三颗太阳的运动规律。如您所料,随着天空中出现了三日连珠,本次尝试再告失败。第五次,的游戏中终极大神,爱因斯坦用各种算法的失败结果证实三个太阳的运动规律无解。三体文明的唯一出路是,飞向宇宙,寻找新家园。汪淼的三体游戏之旅暂时告一段落。
而在这段时间的现实世界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曾帮助汪淼消除幽灵倒计时的申玉菲被人枪杀,嫌疑人很可能是一个名叫潘寒的人,带着凶杀案的疑惑,汪淼接到了一份邀请,参加一个三体玩家的线下聚会。谁料,聚会的组织者,正是杀害申玉菲的嫌疑人潘寒。他在会上询问诸位玩家,是否支持三体文明降临,来取代人类,来管理地球。两位反对者被永久注销了ID。而汪淼又为完成潜伏使命,佯装同意,成为地球三体组织的新成员。
最后一次登录三体游戏的汪淼看到了三体舰队起航,踏上了对新世界的远征,游戏至此通关,结束画面中玩家再次被邀请。出席三体组织聚会,在这次会上,汪淼惊讶地发现,地球三体组织的精神领袖,不是别人,正是叶文洁。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叶文洁命手下当众处死了狗急跳墙的潘寒。并淡定的讲述红岸往事。
在红岸工作期间,叶文洁利用太阳作为天线,放大发射功率,像太空发射出地球的第一声啼鸣。八年后,已经和杨卫宁组件家庭的叶文洁惊讶的发现了一条来自外太空的回信,上面重复着一个简单的讯息,不要回复,不要回复,不要回复。叶文洁并没有听从劝阻,她回复道:到这里来,用你们的力量解救人类的罪恶,这条信息飞向了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系——半人马座三星。就在讲述的过程中,大史带着一支队伍冲入会场,将包括叶文洁在内的三体组织成员抓获,并且带回审讯。
审讯中,叶文洁交代了更多信息,首先就是一起凶杀案:当年在红岸,雷政委发现了叶文洁与外星通讯的证据,为隐瞒这一事实,在雷政委和自己丈夫到悬崖下检修设备之际,叶文洁冷酷的锯断了绳索。杀人灭口,是两人坠崖身亡。坠崖事件被按普通事故处理,叶文洁作为遗孀生下了杨冬。而后,她得已平反,回到母校任教。因负责一个发射基地选址的项目,在偏远的西北地区,结识了未来三体组织真正的掌舵人——伊文斯。这位在荒山中植树三年,以保护濒危鸟类的富二代,虽然拥有一家四百五十亿资产的跨国石油公司,但他依然无法阻止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他同样渴望着外星文明来拯救地球,一个有资金,一个有技术。两人一拍即合,就此成为三体组织的创始人。他们对彼此说出了那句三体组织的问候语:我们是同志啦。
又三年后,叶文洁受到邀请后,来到大西洋“审判日”号巨轮,根据叶文洁当年提供的宇宙方位。伊文斯将这里建成第二红岸基地,并成功与三体文明通讯。地球三体组织的第一批成员在这里授予叶文洁最高统帅的资格。人们高呼着口号: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至此地球三体组织的神秘面纱全面揭开。它包括,要借助外星力量毁灭人类的降临派。把外星文明当神来崇拜的拯救派。和以出卖同胞来苟且偷生的幸存派。所有这些都与叶文洁借助外星文明改造人类的理想不一致。其中我们熟悉的三体游戏就是拯救派的摇篮。他们希望通过解决物理上的三体问题来使三体世界存活下去。从而避免其对太阳系的入侵。然而这与降临派妄图毁灭人类的想法是相违背的。申玉菲正是因此被潘寒所杀。
叶文洁还提到来自三体世界的大量通讯记录被保存在审判者号上,为夺取来自三体世界的信息,消灭伊文斯领导的三体组织,国际联军的首领们确定了古筝计划。他们把只有发丝十分之一粗细的纳米丝(飞刃),提前布置在一个狭窄的水道,在巨轮经过时,将其切成了四十多片。同时也把伊文斯切割成了三段。古筝计划大获全胜。联军终于拿到了28G的三体信息。并解密了其中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在三体星上,一个年迈的1379号监听员。无意间收到了来自地球的那第一条讯息。为避免三体舰队必然发动的入侵,监听员回复了一条简短的消息。不要回复,只要不回复,地球之于三体星系便只是一个渺茫的方向,却没有距离的数据。在浩瀚的宇宙中,找到地球的概率是极小的。显然,这位监听员的行为触犯了三体世界的法律。消息败露后,三体世界的元首烧死了与此相关的六千个三体人。并且下令,三体舰队准备向地球方向起航。
这一刻的三体文明对微观世界的研究远胜于地球文明。他们发现微观世界中,共有十一个维度,利用这种技术优势,三体人造出了针对地球的重要武器,四颗智子。他们将原子核中的质子进行二维展开,雕刻为智能计算机,并将其中两颗其先于舰队发送到地球。一边监视人类,一边干扰人类的粒子对撞实验,来锁死人类的科学研究。这也揭示了开篇出诸多科学家无法找到实验规律,最终选择自杀的原因。同时,也正是这些智子在汪淼的视网膜上呈现出幽灵倒计时的神迹。而此刻,就在解密信息的国际会议上,抵达地球的智子再次展现了神迹。所有与会者的眼前都看到了相同的字样:你们是虫子。
整个人类世界陷入绝望,汪淼与丁仪借酒浇愁。这时,大史找到了他们并驱车载着两人来到了一片麦田。在这里,他们凝视着麦田见到漫天的蝗虫正在啃食麦子。铺天盖地,势不可挡。两人似乎明白了大史的用意。那就是,把人类看成虫子的三体人,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虫子,从来没有被真正战胜过!
三体——黑暗森林
三体2要从一段墓前对话开始。在杨冬墓碑上,一只褐蚁的见证下,作为高中同学前来扫墓的罗辑,遇到了来向女儿做最后道别的叶文洁。在墓碑前,叶文洁向罗辑讲述了宇宙社会中的两条基本公理和两个重要概念。就此,完成了新老主角的交接仪式。与此同时在伊文斯生前曾与三体人的另一段对话中,人类发现三体人的词典中,没有伪装与计谋。他们的思维是透明的,并且因为对人类谎言的恐惧。他们不再信任伊文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第一部结尾处,智子没有将古筝计划告诉伊文斯的原因。
就这样,人类进入了危机纪元。
第三年,刚刚从昨夜的云雨中醒来的罗辑,已经忘记了身边这位女伴的名字。是的,我们的主人公,每天就过着这样风花雪月的生活。然而,这样的日子很快被一起车祸打破了。就在两人下楼就餐的途中,一辆汽车飞驰而来,主角罗辑侥幸躲过一劫,可女伴却被撞身亡。遭遇车祸的罗辑,被警方带走调查,负责人正式我们熟悉的退伍军人大史。
他们乘坐飞机前往一个神秘的目的地。在飞行途中罗辑回忆起与自己笔下小说中的女主角之间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当飞机降落在联合国大厦时,罗辑才得知自己是受邀出席一个针对三体人的反击策略会议,大会公布了重要的反击战略,那就是面壁计划。为了躲避智子的监视,针对三体人不懂欺骗的这一弱点,联合国决意,选定一批战略计划的制定者和领导者。他们完全依靠自己的思维制定战略计划,不与外界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这些人被称为面壁者。
他们分别是:拥有丰富反恐指挥经验的美国前任国防部长——费里德里克·泰勒。曾经因为发展核武器受到制裁的委瑞内拉现任总统——曼努尔·雷迪亚兹。因在人类脑结构及智力开发领域取得卓越成果而获得双料诺贝尔提名的科学家——比尔·希恩斯。以及收到叶文洁点拨,准备创立宇宙社会学的——罗辑。
面壁计划引起了三体人的警觉,在某个地下室里,一位正要吞枪自尽的ETO残党,忽然收到了主的旨意。因为只有人类才能侦破人类的计谋,所以三体人重新启用ETO组织,并制定了破壁计划。在三体游戏世界中,ETO残余势力召开大会,他们针对前三位面壁者选定了三位破壁人。而罗辑却没有破壁人,原因是他将直接与主对决。针对罗辑ETO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当年伊文斯为完成的神秘任务——暗杀罗辑。
在面壁会议上,意外听到自己名字的罗辑,一再表示拒绝这个身份。然而从那一刻起,面壁者的一切举动,都被视为计划的一部分。当无法摆脱困扰的罗辑愤怒地走出会场大门时,一发子弹击中他的胸膛。但是防弹衣保住了罗辑的姓名。伤愈后的罗辑决定,既然无法摆脱面壁者的身份。所幸将错就错,他向联合国提出要求,来到一座背靠雪山,面朝湖泊的世外桃源。在这里大史答应罗辑,帮其在现实世界中寻找那位小说中的完美女孩。
几天之后,女神降临了。她叫庄颜,是中央美院的毕业生。从此,让庄颜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也成为面壁计划的一部分。为了让庄颜开心,罗辑甚至陪她飞往卢浮宫。在蒙娜丽莎的微笑前,他们坠入爱河。成功脱单的罗辑,致电向大史道谢。谁料因在当年对三体组织的抓捕行动中受到核辐射,大史已身患白血病。带着对未来医疗技术的一线希望,大史进入了冬眠。
与罗辑的任性相比,其他三位面壁者都在努力推进着自己的计划。雷迪亚兹正在为制造出两亿吨当量的巨型核弹而不懈努力。在一次核试验中,他患上了诡异的“恐日症”。从此再也不敢直视太阳。泰勒则一面搜集着制作球形闪电的原材料“宏原子核”,一面在全球各地奔走不息。由于球形闪电的近距离攻击属性。这位前美国国防部长,先后前往日本,中国,甚至是阿富汗。希望组建一支用于自杀式袭击的太空神风特工队,然而都遭拒绝。希恩斯则在妻子山衫惠子的帮助下,专注于提升人类智力。他希望通过人脑与计算机的直连。在未来两个世纪中,实现原本两百万年才能完成的人脑进化过程。
此刻地球人的努力,不只是面壁计划,各国纷纷组建了自己的太空军。原中国海军“唐”号航母的政委——章北海,就是第一批中国太空军成员。因为表现出坚定的胜利主义思想,他被常伟思将军任命为未来政工特派队的领袖,负责防范未来舰队中,可能出现的失败主义。
五年后,罗辑在那片伊甸园中不问世事。他与庄严结婚生子,过着平静的神仙生活。而这种平静却被另一位面壁者的到访打破了。来着正是泰勒。它向罗辑讲述了自己噩梦般的经历。一天,一位陌生的卑微侍从来到泰勒地下室并为他带来了一句魔鬼般的问候:费里德里克·泰勒,我是你的破壁人。这位破壁人无情的揭穿了泰勒的全部计划。那就是太空珍珠港。表面上,泰勒想要组建一支以球状闪电和宏原子核聚变为主要武器装备的太空力量。并为此巡游世界,找寻人类社会残存的自我牺牲精神。而实际上,这只太空敢死队真正的攻击目标并不是三体人。而是地球主力舰队,在人类舰队出击之时,携带量子武器的敢死队将向人类自己的舰队发动自杀式袭击。在蓝色的爆炸中,泰勒将得到一支幽灵般的量子太空军,阻拦在三体舰队的必经之路上。破壁人最后告诉泰勒即使你的计划全部实现,对于量子态的这支舰队,“主”根本不在乎。计划的败露及三体人的藐视,让泰勒彻底绝望,在向罗辑倾诉后的当天夜里,泰勒在湖边饮弹自尽。
泰勒的自杀促使PDC(行星防御理事会)紧急召开了一次听证会。在会上雷迪亚兹与希恩斯分别阐述了自己的计划进展情况。然后两人选择进入冬眠,以等待计算机技术满足他们的计划需要。这时,庄颜也带着孩子进入了冬眠。据联合国的调查信息,从最初的汽车事故,到后来的联大枪击事件,都是有计划的ETO暗杀活动,这充分说明三体人畏惧罗辑。联合国由此希望,罗辑能够放下儿女情长,找出令三体人畏惧的原因,成为自己的破壁人。
失去妻儿陪伴的罗辑,开始承担起面壁者的责任。在幽暗的星空下。罗辑走在湖面的冰面上。他开始一遍遍的认真思考,当年在杨冬墓前与叶文洁的对话。那是两条公理: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2.文明扩展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以及两个重要概念:1.猜疑链,当两个陌生文明发现对方的存在时,两者都无法确定对方的善恶,双方必然陷入无限的彼此猜疑链条之中。2.技术爆炸,每一种文明在发展过程中,都有可能发生技术爆炸式进步。因此一个弱小文明很可能通过技术爆炸,在短时间内超越某个高级文明。
正当思考陷入僵局之际,罗辑脚下的冰面突然开裂。使他进入冰冷的湖水。就在这死寂如太空般的冷黑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真相。死里逃生中爬上湖面的罗辑对自己说:面壁者罗辑,我是你的破壁人。
第二天,罗辑便离开了这片梦中的伊甸园。回到祖国的一处地下掩体内,制定了自己的面壁计划。在远程行星防御理事会上,罗辑公布了计划——恒星诅咒。方法是利用太阳放大功率,向外太空发出一条咒语,内容是三张图纸,上面标注了一颗距太阳系50光年的恒星坐标。正当大家对该计划疑惑不解的之时,罗辑遭遇了一种致命武器的打击——基因导弹。这种指定某人基因而发生恶变的流感病毒,瞬间夺走了罗辑的健康。病至吐血的罗辑,被紧急送入冬眠状态。而伴随咒语发出的同一瞬间,三体舰队发射的十颗小型探测器也向地球飞速赶来。
再四年后,未来政工军的队长章北海,也到了该冬眠的时候。可是他却又一桩心事需要了却。曾与丁仪博士多次探讨,能源问题的章北海,清楚的认识到一支恒星际舰队,必须要采取辐射驱动方式才能满足远征需求。可令人担忧的是,航天系统中掌握着话语权的老一派却极力主张采用传统的火箭推进模式。为了扫除障碍,使用无工质可控核聚变,章北海利用自制的铁陨石子弹,伪装成一场陨石雨,在太空中冷静的射杀了三位老派航天权威。就这样确保了未来舰队研究方向的章北海,带领这政工特派队进入冬眠,支援未来。
又四年后,两位面壁者雷迪亚兹和希恩斯被唤醒。苏醒后的希恩斯见到了妻子山杉惠子八年来的研究成果,一台全息模拟人脑呈像计算机。在利用该设备的进一步研究中,希恩斯取得了令人震惊的意外成果——思想钢印。希恩斯发现利用超级计算机,通过扫描人脑某一神经点的方式,可以将一个伪命题,刻录在测试对象的大脑中,使其对此坚信不疑。经过太空防御理事会的激烈争议。大会最终同意在严格监管下,太空军成员可自愿接受内容为人类必胜的思想钢印。不久后,一批太空军中坚信人类必胜的钢印族边形成了。带着这份满意的成果,希恩斯夫妇再次进入了冬眠。
另一边,雷迪亚兹的核弹研究也有了新的成果。人类已造出首颗恒星型氢弹,并在水星表面成功爆破。飞溅的岩石在水星轨道上,形成了一圈星环,巨大的威力震惊了全世界。各国首脑纷纷来电邀约,敦促尽快分享核弹技术。而在诸多的电话当中,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心里医生。宣称可以治疗雷迪亚兹那并不存在的恐日症。没错,他就是雷迪亚兹的破壁人。在破壁人的讲述中,雷迪亚兹的面壁真相,被层层揭开那就是:水星撞地球。原来表面上对核武器无比狂热的雷迪亚兹,并非想用核弹发动任何进攻。而是想利用百万颗巨型氢弹的爆炸威力使得水星减速,脱离轨道,坠入太阳。撞击产生的恒星物质将会喷射而出,形成大气层并不断扩张。直到将包括地球在内的各大行星全部吸入太阳,整个太阳系将化作比三体星系更将可怕的地狱。雷迪亚兹希望以此来要挟三体文明不要进犯。尽管如此,破壁人最后还是告诉雷迪亚兹:第一,就算穷尽地球资源,人类也造不出上百万颗恒星级氢弹。第二,再多的氢弹也不会使水星减速。因此,和故去的泰勒一样,你的要挟,主根本就不在乎。计划败露的雷迪亚兹,被最后的蔑视点燃。他怒不可遏地勒住了破壁人的脖子。直到警卫冲进来将两人分开。
几天后的会议上,雷迪亚兹的计划遭到了全世界人类的强烈反对。他将以反人类罪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可就在这时,雷迪亚兹突然将一只手举向空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一个腕表模样的装置它就是——摇篮系统。这是一个与雷迪亚兹生命体征相连接的信号发射器。雷迪亚兹宣称它的另一端连接着纽约市中心的一枚核弹。如同婴儿的摇篮一样,雷迪亚兹的心脏一旦停止跳动,另一端的核弹婴儿就会苏醒。纽约市的八百二十万人将为其陪葬。就这样雷迪亚兹搭载着专机回国。在飞机上,他把手腕上的发射器随意取下送给了同行的联合国主席。其实所谓摇篮系统,不过是雷迪亚兹的脱身骗局。回到祖国的雷迪亚兹,向他的人民展开双臂。然而迎接他的确是,无数仇恨的石头。人们痛恨他的灭世计划,面壁者雷迪亚兹,就这样葬身于愤怒石子的暴雨之中。
原著写至此处,大刘微微一笑,他用不到两页的篇幅匆匆给各种博士,军人,老大爷,等一众路人发了盒饭。只留下因诈骗入狱的史强之子和进入冬眠的物理学家丁仪,去观看末日之战。
185年后,罗辑从冬眠中苏醒。他首先见到了景观宏伟的未来地下城。各式飞行器在空中往来穿梭。所有的建筑物都悬挂在树干一般的地下支柱上。自加热水杯,人工合成面包,可呈像服饰,伞状自行车飞行器。无不令罗辑称奇。而更令罗辑震惊的是如今的政治格局。
现在的人类世界分为两个部分。一方是延续传统国家概念,以地球为主的“地球国际”,另一方则是由欧、亚、北美三大舰队组成,以太空为领土的舰队国际。后者共拥有两千艘可达光速15%的星际战舰。该数量是三体舰队的一倍之多。正是有了这样的太空军力,新一代地球人,一扫两个世纪前的绝望。对于末日之战,表现出极大的自信。
来到新世纪的逻辑遇到了同样恢复健康的好友史强。欢喜之余,逻辑受邀出席了最后一次面壁计划的全息影像听证会。在这里他见到了,同样被唤醒的希恩斯夫妇。这次大会上,与会代表们全盘否定并终止了历时两百零五年的面壁计划。恢复平民身份的罗辑,退出了远程会议。正当所有人也要起身离开会场时,山杉惠子忽然说出了一句,令空气凝固的话。面壁人希恩斯,我是你的破壁人。作为希恩斯的妻子,惠子揭穿了丈夫的面壁计划。她指出,作为一名成功掩盖了自己的失败主义者,希恩斯通过修改思想钢印数学模型中的正负符号使得指令倒置,这就意味着,每个钢印族太空军的脑子里都铭刻的信念不是人了必胜,而是必败。
听到这里,全场出现了当年雷迪亚兹举起摇篮手环时一模一样的场景,一片死寂。另一边的罗辑,正在面临着一个世纪前ETO布置的最后一次谋杀计划——Killer病毒。这一指定攻击对象的病毒为罗辑制造了,飞车撞击事故,马路井盖塌陷,电子广告牌坠落,机器人服务员暗杀,冬眠药物快递及变形椅子锁死等多次暗杀活。但罗辑在大史的帮助下都一一躲过。
这时的史强收到儿子还活着的好消息。第二天罗辑就跟随着史强父子来到了大部分复苏冬眠者聚居的地表世界。在邻居们的讲述中。罗辑了解到了一段人类悲惨的历史。大低谷:在罗辑冬眠后的二十年,世界陷入了经济危机和严重饥荒。自暴自弃的人类,不再把地球视为自己的家园,他们开始抵制环保,互相攻击。伴随着高污染,重工业的飞速发展。气候异常,全球沙化。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大低谷期间。原本83亿的人口仅剩35亿存活下来。后来,苦难中的人们渐渐意识到,与其为还未到来的末日受苦,不如活在当下。他们提出了一局响亮的名言——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人性的解放带来了技术飞速的发展,半个世纪后,人类开始组建太空舰队。新的政治格局,正是在那一阶段形成。经过邻居的介绍,罗辑的好奇心,暂时得到了满足。
而同样带着好奇心的冬眠者,章北海,也来到了新世纪。他更好奇的是当然是恒星际远航舰队。为避免思想钢印,可能带来的逃亡举动。章北海因此被任命为“自然选择号”的执行舰长。原舰长“东方延绪”的所有指令,都需通过他来下达。终于章北海登上了梦寐以求的星际飞船。在这里他了解到当星际飞船进入“前进4”的最高推进功率时,才可以达到极限飞行速度。为了适应推进带来的超重,每个舱室内部都要注满一种名为“深海加速液”的液体,以便船员在其中直接进行呼吸。
很快,人类观测到,那颗来自三体舰队的探测器抵达了太阳系。由于各方政治利益的权衡。同时也为了彰显人类太空军威。舰队国际决定,派出全部恒星际战舰,组成联合舰队,统一出击拦截三体探测器!
出征前,章北海与东方延绪交接了管理权。这一刻经过两个世纪潜伏的惊人计划终于上演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章北海利用重置口令的时机,切断了飞船的通讯,并设定飞船即刻进入“前进4”加速状态。被阻隔在指挥舱外的东方舰长对此束手无策。就这样,这位执行舰长基于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人类必败信念劫持了自然选择号,向深远的太空逃离。沦为人质的2000多名船员被迫进入深海状态。当发现“自然选择号”的逃亡行为之后。亚洲舰队派出了4艘星际飞船,对其进行追捕拦截。
叛逃事件丝毫没有影响,人类迎接探测器的狂欢。浩浩荡荡的人类舰队大军从木星起航,昭示着人类不可战胜的力量和尊严。在这支舰队中的“量子号”上,年迈的丁仪正在凭窗眺望,他将成为第一个近距离考察探测器的人类。当舰队在探测器前方悬停,全世界第一次看到了探测器的景象。所有人都陶醉于它那绝美的外形,人们形象的称其为水滴。排成规则矩形阵列的人类舰队遥望着水滴,完美的曲线,终极的光滑。这滴漂浮在宇宙中的水银如同梦之海跃起的镜面海豚般想整个太阳系诠释着真正的美。
正是这种美,令丁仪生出一丝未知的恐惧。因此,在出舱观测之前,丁仪建议量子号进入深海状态。已被小型捕捉器螳螂号收入舱内的水滴既没有脱逃也没有自爆。她安静的等待着,由丁仪及舰队国际三方代表组成的四人小组。当小组真正触摸到水滴时,他们发现及时达到放大一千万倍的电子显微镜极限水滴的表面仍然是光滑无暇的镜面。丁仪终于意识到,水滴的分子结构是被强互作用力死死钉在一起的,这种力作用于原子核内极端的距离之上。他甚至使得分子自身的震动都已消失。因此水滴的表面温度才会保持在绝对零度。这就是丁仪倾尽一生渴望得到的力量。是人类无法企及的微观世界,这颗水滴的强度比太阳系中最坚固的物质还要高出百倍。对它而言,穿过地球,就如同子弹穿过奶酪一般,轻而易举,毫发无伤。接着他绝望的大喊:“傻孩子们,快跑啊!”
螳螂号的图像扭曲消失了,没有人听到这声呼喊。水滴的尾部开始出现向外扩张的光环。同时,伴随着太阳核心般的超高温,考察队的四人瞬间汽化。这时的螳螂号船体,也像蜡烛般溶解液化。没有人注意到,一块螳螂号的液态残片,飞向了舰队方阵的一角。对,那不是残片,它是水滴。在太空中未经减速便拐出了一个30度的锐角之后,水滴直奔方阵一角的“无限边疆号”而来。一条两倍于第三宇宙速度的光影从无限边疆号起始,顺着延长线方向,穿过一整列太空舰队。每一个撞击点,精确锁定了聚变燃料舱。热核爆炸的火球,依次出现在第一列舰队之中。宇宙中下起了炽热的金属岩浆暴雨。就这样,水滴用了一分十八秒飞完了两千公里。贯穿了联合舰队矩形阵列。第一队列的一百艘战舰。
紧接着经过一个小小的缓冲,水滴再次做出了人类宇航动力学无法解释的锐角转向,奔向第二队列。百艘战舰像一挂鞭炮,一分钟之内全部炸完。水滴就像一枚死神的绣花针般,灵巧的上下翻飞。用一条毁灭的折线,将第三队列的一百艘战舰贯穿。在这片爆破的太空海洋,在与残骸或邻舰的撞击中,更多的战舰毁灭了。基于加速的飞船上,无数来不及进入深海状态的船员,在超重状态下化作一朵朵迸发的鲜血花蕾。舱室内的人体被揉成一团,内脏和骨骼被挤扁压碎,把整个舱室镶嵌为一颗晶莹的人血红宝石。在舰队残骸形成的金属云中,达到十倍于宇宙速度的水滴,肆意屠杀。除了听从丁仪的建议,提前进入深海状态的“量子号”和“青铜时代号”以外,樯橹之间,灰飞烟灭。人类舰队,全军覆没。就这样,毁灭人类全部太空力量的只是三体世界的一粒探测器,而采用的方法是最为原始粗暴的撞击!这就是——末日之战。毁灭你,与你何干?
宇宙的另一端,从昏睡中醒来的章北海。做好了平静面对,愤怒船员的准备。然而当他走出球形舱时,迎接他的不是愤怒,而是崇敬的军力。因为他的决定“自然选择号”及追击它的四艘飞船,躲过了人类与水滴的末日之战。为地球文明留下了一丝火种。五艘舰队的全体成员召开会议,将这个太空舰载的新世界命名为星舰地球。大家制定法律讨论新的社会形态。希望可以延续人类文明,然而好景不长,当船员们意识到自己将如断弦风筝一般,永远无家可归时,心里失衡症开始蔓延,随后陆续出现了精神崩溃的船员残害室友的事件。甚至有一位舰长开枪自杀。绝望的黑暗在舰队中蔓延,紧接着大家更恐怖的意识到,对于任意一艘飞船而言,凭借现在的物资燃料,想要到达最近的补给星系,都远远不够。
于是,猜疑链引发了魔鬼般的念头。那就是,用每只飞船都配有的次声波氢弹武器,夺走同伴们的生命,掠夺他们的资源。面对这样的生存死局,不知所措的东方等人,急于将情况告知精神领袖章北海。可当他们赶到时,章北海已经打开了次声波氢弹的发射系统。他愿意像一位父亲一样代替全舰成员扮演魔鬼的角色。然而,就在他即将按下发射按钮的一刻,“自然选择号”上突然响起了,万鬼哭嚎般的警报。他们遭到了邻舰的攻击,“自然选择号”全员阵亡。章北海说了一句:“没关系的,东方,都一样。”而此刻太空的另一端两艘战舰也发生了收割资源的黑暗战役。最后仅存的两艘飞船是蓝色空间号和青铜时代号。他们各自收割了所有可用资源,并为死难者举行了庄重的太空葬礼。而后消失在宇宙的两端。
这场黑暗战役使得罗辑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的认识,他由此推断,那颗飞速赶来的水滴也许正是为了完成谋杀自己的使命而来。为了避免水滴攻击时伤及无辜。罗辑离开城市,肚子驱车来到了一片U形山谷。此刻,抵达地面的水滴掠过了城市上空,一路来到了罗辑的头顶。然而,它并没有攻击任何目标,反而突然转向,开始向太阳发射强烈电磁波。罗辑这才痴笑着发现,它不是来杀我的。它只是来封死太阳。在这样的强电磁波下,人类再也无法用太阳向外太空发送任何消息了。这时,大史赶来,两人驱车返回城区。
就在返程途中,车子忽然被密集的人群拦住了去路。他们高呼着救世主罗辑,并跪在车前祈祷。从人群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希恩斯,他告诉罗辑,面壁计划被重新启动。你是唯一的面壁人,因为,那颗被你诅咒的恒星毁灭了。这一刻,全世界都在听着罗辑的声音。他要求城市恢复秩序,并且驱散了人群。
寂静的夜空下,只剩下罗辑和大史,他们来到一处沙地点起了烟。在这里,他们揭示了宇宙文明的终极图景——黑暗森林: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想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不管是不是猎人,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消灭它。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就是宇宙文明的图景。这就是对费米悖论的解释。
然而现在,一颗水滴封死了人类唯一的信号发射器太阳。三体舰队不久后终将抵达,地球的末日真的要降临了。在这次星夜对话之后,揭示了宇宙真理的面壁者罗辑,重新出席了一场听证会。与会代表们以苏醒罗辑的妻儿相要挟想要利用罗辑的救世主威望,来开展一个耗资巨大的项目——雪地工程。为了追踪三年后,即将到达的另外九颗水滴,地球舰队联席会妄图利用恒星型氢弹和海王星的油膜物质,围绕太阳制造一圈太空尘埃云,以便当水滴穿过这片云层时,会像踏过雪地一般留下脚印,该工程也因此得名。
为了逃避现实,罗辑全身心的投入了雪地工程。当全人类得知,救世主竟然被胁迫,去完成一个单纯的探测任务。却提不出更新的就是计划时,罗辑在公众的眼中逐渐由救世主转为普通人。人们甚至以为,被诅咒的恒星爆炸,只是一个偶然的骗局,罗辑就是个骗子。陷入颓废和病痛的罗辑,被所有人抛弃,他背起一把工兵铲出了门,前往杨冬和叶文洁的墓碑旁,在那里为自己掘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挖好墓坑的罗辑,突然举起左手并低声说:我要对三体世界说话。原来在他手上,带着当年雷迪亚兹宣称的摇篮系统。一端连着罗辑的心脏,另一端则是两年来雪地工程在太阳轨道上布置的三千六百一十四枚核弹。如果心跳停止核弹将被引爆,太阳将被油膜物质的星际尘埃包围,云层下的太阳会时隐时现,不停闪耀。它将像一座灯塔在全宇宙标记处三体星的位置。伴随着讲述,罗辑虚弱的举起一只手枪,抵在自己的下巴,对藐视了人类两个世纪的三体世界说道,我给你三十秒。很快,在罗辑眼前的天空中,出现了三个球体,他们共同显示着两个字:住手。展开的智子面前,罗辑提出了三个要求:一:水滴停止对太阳发射电波。二:另外九个水滴离开太阳系。三:三体舰队立刻转向,从此不可越过奥尔特星云半步。
尽管第三个条件意味着三体舰队进入流亡的生存死局。但是在太阳闪耀面前,三体人没有资格谈条件。在进一步同意帮助人类建造随时可以发射咒语的巨型天线之后,罗辑以完胜姿态,结束了这次谈判。他,拯救了全人类。此刻,在杨冬的墓碑上。两个世纪后的又一只小蚂蚁骄傲的对着太阳挥舞起两只触须。
五年后的一个傍晚,罗辑一家三口来到巨型天线下,享受着和平的生活。这时,那位被元首赐予自由以便惩罚他观看人类末日的三体监听员,用智子与罗辑通话。在地球落日的余晖中,监听员问罗辑:你们的孩子竟然不怕落日的黑暗。罗辑笑着对他说:不怕,因为她知道,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三体——死神永生
嘿,我叫程心,这是我的回忆。一些往事的框架,我将它封在瓶中。希望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将所有的细节填充进来。那一天,不在过去,不在现在,也不在未来。但愿,你,就在那一天。
故事要从两段沉年往事说起。
往事一:君士坦丁堡陷落。公元1453年的欧亚大陆上。君士坦丁堡的坚固城墙正在被土耳其人的炮弹啃食。声声炮火,鸣奏着罗马帝国的最后乐章。遮天绝境中的君士坦丁十一世,接见了一位有望扭转战局的来客——狄奥伦娜。她声称自己有刺杀敌军首领的魔法,在疑惑的目光中,魔女拿出了一只纯金圣杯。那是900多年前就已尘封在地下密室中的圣物。魔女声称在取走圣杯时,她还放了一串新鲜的葡萄在那密室中,以此证明她的魔力。随意进入这个世界上任何封闭的空间。为了检验这个魔力,狄奥伦娜受命到重兵把守的地牢中,取下一个魁梧战俘的人头,果然她完成了挑战。当魔女手持毫无血迹的羊皮袋,回到皇宫时,所有人震惊的发现。她取下的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个完整无损的大脑。此刻在那连一只蚊子都无法飞入的地牢中,仅剩下一具毫发无伤的战俘尸体。狄奥伦娜从地牢中摘下了一个军人的大脑,就像从草丛中摘下一朵蘑菇一般。证明了自己能力的狄奥伦娜带着被授予圣女身份的夙愿,前往一座残塔中,去完成刺杀敌军首领的使命。然而这一次,她没能成功。当跟踪者来到奇迹般恢复完好的残塔之中,他们找到了任务失败的狄奥伦娜,并将她刺死在墙角。临终前她的眼中仿佛充满了对另一个广阔世界的向往和对眼前幽闭世界的恐惧。与此同时一个魔法时代宣告终结。那是一个高维碎块,首次接触地球的短暂瞬间。仅仅历时二十五天五小时。在此期间,一个妓女,作为首次通过高维时空,进入低维的人类,她取走了一个圣杯,放下了一串葡萄,还摘下了一颗人脑。此后人类世界重回正轨。
往事二:杨冬的担忧。在第一部故事开场时,便已自杀身亡的物理学家杨冬生前曾有这样一段经历。她在母亲的硬盘中得知,人类物理学被智子锁死的真相。也同时知道了,母亲叶文洁的身份。失去生存信念的杨冬来到曾经工作的实验室里,在一位眼镜男的引领下,他看到了一个模拟地球生态环境的计算机模型。她惊讶的发现,当地球模型的初始设定,就没有生命时,失去了动植物和细菌作用的地球,将没有如今的大气环境。因此,地球上竟然也不会有海洋河流,他将变成一个干涸的黄色世界。通过这一模型,杨冬感受到生命对世界的影响。她进而想到那拥挤的宇宙中,万千的文明究竟对宇宙带来多大的影响呢。带着这样的问题,三体3的主人公逐一登场了。
第一位就是——云天明:云天明,以为性格孤僻的癌症晚期屌丝男,刚刚在医院里获知安乐死法案通过的消息。这时,一位当年受他启发开创了某饮料品牌的企业家同学来探望他,并赠予他三百万元RMB作为回报。但此刻,在云天明的眼中,名望,金钱都不再重要。他心中唯一牵绊的就是暗恋多年的梦中女神——程心。
这位像阳光一般,使周围男生寝食难安的姑娘,就是云天明深藏心底的挚爱。他决定临终前要为程心做些什么。比如,送她一颗星星。
为了应对三体危机,除了当年的面壁计划之外,还有很多其他方案在同步进行,其中就包括群星计划。基于扩大可支配资源的目的,联合国将所有系外恒星挂牌销售,任何个人都可以出钱,购买属于自己的星星。这种荒诞的计划很快淡出了历史舞台。但他却帮助云天明实现了愿望。经过一番手续,云天明匿名购买了一颗肉眼可见的恒星——DX3906。并在受赠者一栏庄重的填写了两个字,程心。了却最后心愿的云天明,选择接受安乐死,可就在他按下最后确认键的一瞬间,有人破门而入阻止了注射过程,这人正是程心。
面对一头雾水的云天明,程心道出了此行的来意。几年前,航天专业毕业的程心,并不看好化学动力火箭的发展前景。在三体危机降临之后,程心选择加入了行星防御理事会下属的战略情报局,PIA。这是一个传奇的机构,因为他们有一个传奇的局座——托马斯·维德。一个理智到冰点的男人,一个拥有坚定胜利意志的战士。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欣赏弱者的绝望,正是他提出了一项不可能的任务,向三体世界发送人类探测器。从理论上讲,该计划要求探测器至少达到光速的1%,而这是人类目前航天速度极限的100倍,任凭维德如何的咆哮。甚至提出“用资源改变原理”这样可笑的言论。各国专家依然坚定的认为不可能,这使得任务一度陷入尴尬,直到程心提出了她的想法——阶梯计划。在一片嘲讽的笑声中,程心讲述了阶梯计划的设想,将仅有一块辐射帆牵引的探测器送入太空,然后利用一定距离间隔的核爆辐射来作为能源,推动其不断加速。就像上台阶一样,最终达到光速的1%。经过一次次的斡旋与妥协,阶梯计划终于得以通过,但因质量所限探测器只能选用一个冬眠状态的人类大脑。因此,有航天背景并且身患绝症成为了目标人选的两项指标。这是比下地狱还可怕的使命。因为这颗大脑,将飞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将飞向正在入侵的三体文明。等待他的将有可能是各种极端的人类感官实验。而这颗大脑却只能承受。这就是程心此行的目的。
当得知自己的一位航天专业的同学身患绝症时,她没有多想便飞奔回国,请求那个人贡献出自己的大脑,这人就是云天明。此刻的程心并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匿名送给她一颗星星,令她欣喜若狂成为世界上唯一拥有一颗恒星的女人,而现在她却以对全人类的博爱名义恳求这个男人去死。面对着程心殷切的眼神,云天明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狂笑了一番,而后他心如死灰。带着一抹凄惨的微笑,云天明对程心说,好的,我接受。
云天明作为5号候选人,开始了阶梯计划测试。而在此期间一次意外事故却令程心产生了罪恶感那就是,瓦季姆之死,为了迫使PIA的一位中层干部瓦季姆担任候选人,野蛮的维德精心陷害,使其身患白血病,这位家有妻女的男人,在驾车途中因病发导致失明。使车子冲入了路边的河中,至其丧命。正是这个生命的逝去,使程心对云天明心生怜悯,她找到局长维德,希望撤回对云天明的推荐。可生性孤僻的云天明,在测试中却名列前茅,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维德,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位求之不得的合格人选。
很快,阶梯计划候选人的宣誓大会,在联大礼堂上演了。当所有其他候选人都坚定的宣誓效忠人类之后。云天明没有像程心希望的那样说出誓词,而是冷静的说道:我不宣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感受到爱,至于是否终于人类,要取决于我看到的三体文明。这句话令程心如坠冰窟,也使得云天明通过了最后的测试。维德又一次得以的回过头,欣赏着程心的绝望和痛苦,并对她说道如果我们相信他的话:那么三体人也会相信。就这样,在另一位拒绝宣誓的合格候选人因病突然去世之后,云天明成为唯一合格的人选。等待他的就是活体脑切除手术。就在手术当天的医院中,维德以胜利者姿态给力程心最后一击,他告诉程心:你的那颗星星就是他送的。僵立在原地的程心仿佛从梦中惊醒,她飞奔着跑向手术室,却只看到一个容器中冰冻的大脑。痛苦的程心任由悲伤的洪流决堤而出,直到主刀医生告诉她,三体人或许有能力根据大脑中的基因信息,克隆一个完整的云天明。从而使他复生,重燃希望的程心疯也似的冲出医院。为了让未来的云天明不被饿死,他要为飞行器上带上一些重要的东西,种子。终于,探测器升空了,但它却偏离的航线。人类将再也无法观测到云天明的大脑,而作为阶梯计划派往未来的联络员程心也将进入冬眠。
带着深深愧疚的她,将和人类文明一起驶向两个世纪后的威慑纪元。
威慑纪元12年,人类是个自大的种族,与三体人半个世纪的和平共处,使他们重返安逸甚至变得愚蠢。这种愚蠢首先体现在一次卑鄙的返航骗局。曾经在末日之战里幸存的青铜时代号带着对地球母亲的无限思念,接到了返航的指令。每一位船员都被告知,他们将以英雄的身份与家人团聚。然而飞船刚一着陆,所有船员便被以反人类的罪名,全部隔去军衔,告上法庭。那荣归故里的呼唤,不过是地球国际和三体人合谋引诱他们返航的骗局。在法庭上,与战斗中的逃亡行为相比,更主要的指责,是他们为掠夺资源而对邻舰同胞发起的黑暗战役。在这里,船员们的证词是对残酷宇宙的真实写照。发动攻击是全体船员集体投票的结果,当人类真正流落太空时,极权之需要5分钟。我们把那些死于次声波的完好尸体,储备起来以便食用。这些令人震惊的证词,最后由舰长得出一个警告,生命从海洋登上陆地,是地球生命进化的一个里程碑。但那些上岸的鱼再也不是鱼了。同样,真正进入太空的人再也不是人了。所以,人类,当你们打算飞向外太空再也不回头时请千万慎重,需要付出的代价,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对于这份警告,此刻的人类世界却毫不在意。最终,近乎全部的船员被判有罪,他们将被押往太空监狱。在临行前,部分船员再次登上青铜时代号,去完成飞船的交接,就在这最后的交接过程中。原青铜时代号的甄别军官史耐德突然强行打开了通讯系统。他要联络另一艘幸存飞船,蓝色空间号。再被宪兵射穿胸膛的血雾之中,他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不要返航,这里不是家!!!
宝贵的生命警告抵达了蓝色空间号,使它立刻加速逃离了太阳系。由于末日之战的巨大创伤,人类无法接受水滴直接前往将其消灭。于是在两颗水滴的监视下,人类派出了万有引力号前去追击。如果这场返航骗局还无法证明人类的愚蠢与傲慢。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则足以证明。和平的威慑是个舒服的摇篮,
人类躺在里面由大人变成了孩子。现在,是时候让这个孩子从梦中醒来了。因为,死神,已经睁开了眼。
威慑纪元61年,作为唯一合法拥有恒星的人,程心从冬眠中被唤醒。因为人类发现DX3906拥有两颗行星,其中一颗是与地球十分相似的类地行星。通过出让这两颗行星的所有权,程心获得了一笔巨额财产。同时,也结识了一位新助理,那位成功观测到类地行星的女博士生——艾AA。她利用这笔资产为程心注册了一家公司,这一切看似是个不错的新开始。但很快美好的生活,被一个阴谋打破了。这就是维德的暗杀,冷酷的PIA前局长维德也通过冬眠来到了新纪元,这位曾经为达目的,害死自己手下的野蛮人。如今将枪口对准了程心,在伪造AA的电话,将程心诱骗到见面地点之后,维德用一把公元时代的手枪,两次射击,却没有击中程心的要害。就在他准备射出致命一击时,AA带着飞行的警车赶来,制止了维德的恶性。暗杀失败的维德平淡的承认,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程心成为执剑人。
执剑人是对地球引力波发射系统控制者的称呼,现在的第一任执剑人就是前救世主,罗辑。正是他参透了“黑暗森林”法则,使人类与三体世界之间形成平衡。只要他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即可以向宇宙发布三体星系的坐标,同时暴露太阳系的位置,引来其他文明的剿灭。
如今,54年的执剑人生涯使他成了人类的精神支柱,却也成为了孤家寡人。它的老婆和孩子早已离他远去。现在101岁的罗辑,无法继续执掌,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人类为此必须选出新一任的执剑人,而呼声最高的人选,当然是类地行星的主人程心。当程心在现代医学技术的帮助下,迅速恢复健康之后,她很快收到了一次见面的邀请。这位邀请者就是智子,没错,当年来自三体世界强大诡异的智能化微观粒子,如今已是一个拥有完美东方女性样貌的智能机器人。在充满东方意蕴的庭院中,身着和服的智子用茶道来招待程心。品茶间智子饱含深意的,暗示程心参选执剑人。这一刻,希望程心参选的远不止三体人。与智子见面后不久,程心到联合国出席两颗行星的转让仪式。在仪式结束后,联合国及太阳系舰队一致提出,希望她来竞选执剑人。此刻的程心,面对着广场上的人海,显示她肖像的全息标语影像,在人群上方飘荡,如同绚丽的彩云,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走上来,把怀中的宝宝递给程心,使她像极了一座圣母的雕像。这个曾被妈妈从公园长椅上捡来的女人,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这一次,是人类选择了程心,而不是程心选择了执剑人。就这样,程心决定参选,并毫无悬念的成为新任执剑人。
同一时期的宇宙当中,“万有引力号”,凭借绝对的资源优势和智子的全方位监控,成功追上了“蓝色空间号”为了执行最后的抓捕任务,船上的全体成员从冬眠中被唤醒。然而不久,诡异的事情开始陆续登场了。先是有一位指挥官声称见到了“蓝色空间号”上的朝鲜军官潜入。而后密闭完好的飞船内部发现了微陨石撞击的损伤。更见鬼的是一位名叫艾克的中尉透过一个突然出现在舱壁上的诡异洞口,看到隔壁熟睡的女队员被整齐的切去了半截小腿,而事后对方却安然无恙。另外,太空中的巡查艇上同样看到整个“万有引力号”仿佛被一把巨刀公整的削去了1/5,露出了一个平滑的斜面。在诸多诡异的现象中,宇宙观察员关一帆的感受最为深刻。这位对浩瀚宇宙充满无限热爱的科学家竟然因一场梦境而患上了幽闭恐惧症。在于舰上医生的谈话中,他们讨论起三维宇宙的话题,可谈话却突然被警报打断。两艘战舰同时遭到了随行水滴的攻击。
而这一刻,正式地球上完成执剑人交接的瞬间。这是三体人等待已久的重要时刻,在与人类互通有无的半个多世纪里。三体人也学会了用计谋,趁着执剑人交接的当口,他们立刻用隐藏的水滴,对地球上的引力波宇宙广播发射塔发动了突然袭击。这种打击的完成时间仅需十分钟,在白色的地下堡垒中,刚刚从罗辑手中接过剑柄的程心。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在这最后的十分钟里,她的脑海中飞速的划过地球四十五亿年的衍化历程。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生物的眼睛,无数伟人的眼睛,最后是那怀中婴儿的微笑。“不……”伴随着一声嘶吼,程心将手中的遥控器扔了出去。十分钟后,水滴摧毁了地球上仅存的三个引力波广播发射塔。黑暗森林威慑宣告终止。
与此同时,通过技术爆炸,而实现光速飞行的三体舰队,也向人类扑来。地球将沦为三体人的殖民地。就这样,生于危难的人类,终于迎来了死于安乐的命运。三体殖民地下的蓝色星球上,空前壮观的景象即将上演了——全球大移民。威慑消失后不久,三体代表人智子发布了“保留地声明”,除了火星上小范围保留地之外,全球人民被要求一年之内迁徙到澳大利亚。
起初,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家乡。人类还沉浸在安逸的幻想之中。然而五天后,水滴先后向三座大城市发动了恐吓性进攻。他们径直穿过城市的上空。
无视所有建筑,大火和残骸覆盖了整个城市。三十多万人不幸丧生。至此,人类才开始了向澳大利亚移民。程心在AA的陪伴下来到了澳大利亚,就住在沙漠中的贫民区。在这里,他们结识了善良醇厚的土著老人费雷斯,并得到了老人的关照。在移民即将完成之际,程心还去监狱里探望了一位老朋友维德。所谓,马行千里吃草,狼行千里吃肉。这位因谋杀未遂,被判入狱三十年的男人
即使在狱中也是无可争议的领袖。在这里他只对程心说了一句话:快走。这是一个中肯的建议,因为深刻领悟黑暗森林法则的三体人很快就露出了野兽的獠牙。他们开始了蓄谋已久的人类灭绝计划。
随着全球人陆续涌入澳大利亚很快粮食短缺,资源匮乏,引发了一定规模的骚乱。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三体人招募的人类治安军还是摧毁了所有电力设施和现代化工厂。在一次联大紧急会议上,智子宣布,类似的资源限制状态,还将持续三个月,直到三体舰队抵达。这是死囚大逃杀一般的末日宣判,因为它意味着四十二亿地球人仅能有三至五千万人存活。他们每个人都成为了同伴眼中的粮食,只有像野兽一般,奋力吃掉其他粮食的人,才能不至于被粮食吃掉。面对这种人吃人的残酷现实,人群中的程心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竟然失明了。
在她的耳畔,整个澳大利亚如同死囚的炼狱,几乎无人能躲避大逃杀的命运。然而这一刻,最后一丝人类文明的星星之火,却在太空中的两艘战舰上徐徐点燃。
在执剑人交接的一瞬间,水滴对于所有引力波发射器的打击是同时的。其中就包括“万有引力号”。作为一艘新型战舰,万有引力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引力波发射器,这是水滴必然的攻击目标。然而超出所有人的意料。两颗水滴竟然偏移了轨道,与两艘战舰擦肩而过。透过可见光录影对交接瞬间的画面回放。“万有引力号”的船员们,亲眼见到了一个神迹。那是蓝色空间号的收割艇,凭空降临在失去光泽的水滴身边,并将其收割的景象。他们战胜了水滴。震惊的万有引力号船员们飞速的冲向引力波发射控制室。然而当最早做出反应的“反执剑人”潜伏者亨特抵达时,那里已经被人占领。来着正是曾被宣称在舰上出现过的蓝色空间号少校朴义君。为了捍卫坚守一生的摧毁发射器的使命,亨特果断向对方开枪。然而就在此时,即使赶到的万有引力号船员们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亨特突然猛地扯掉自己胸前的外衣。紧接着,他突然身体僵直,两眼翻白,伴随他口中吐出的鲜血,飘逸在空中的还有一样奇怪的管状物,那是亨特的心脏。就在这时,一群全副武装的蓝色空间号成员突然降临,宣布了对万有引力号的全面占领。在蓝色空间号的球形大厅中,两艘航船的全体成员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共同的新世界——星舰人类。
作为一名传奇人物,蓝色空间号的舰长褚岩向所有人展示了光速三体舰队向地球进发的画面,人们这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作为最后一台引力波发射器的守护者,星舰人类面临抉择。终于,在叶文洁发出第一声啼鸣的三百一十五年后,在一个漂泊于太空无家可归的孤舟上,一群地球孩子,通过全民公决,最终对母亲进行了宣判。随着几十只手共同按下按钮,引力波发射器的琴弦,在太空中泛起一片涟漪。对两个世界的死亡判决,以光速传向了整个宇宙。因为万里引力号上所发生的壮举,地球人再次由末日的危局中暂时解脱。用智子的话说:现在的太阳系再也不用担心入侵,这里和三体星系一样已经成为了全宇宙避之不及的死亡之地。
至此 ,地球上的动荡暂时归于平静。然而星舰上的探险之旅才刚刚开始。为了找寻此前所有诡异现象的答案,舰队人类的三名代表将要进入四维空间。在褚岩舰长的引领下,外星语言学家莫沃维奇和宇宙观察员关一帆通过空间泡上无形的球面,一同进入了四维空间,在大脑适应了无限细节的高维空间感之后,他们才看清,三维空间中的浩渺事物,在这里都会被无限重复。仿佛被复制的无数面镜子。这里有无法言喻的纵深感,方寸之间,深不见底,这是一个充满无限细节的世界,他们能看到船员的内脏,血液。甚至里面的细胞结构都毫无遮挡。同时,飞船的每一条电缆,没一块集成电路都是裸露在外的。在四维空间看去,所有三维的物体不过是一张展开的图纸而已,毫无防御能力。那万有引力号上的种种神迹正是因为飞船进入了四维碎片。也正是凭借这一发现,蓝色空间号才得以轻易地伏击了三维世界中不可战胜的水滴。同样,几个世纪以前的魔女,狄奥伦娜也不再神秘,因为从四维空间取下一个三维人的
大脑,就像我们在二维的纸上,画一个圆一般易如反掌。在这里三人见到了一块形似魔戒的四维文明墓地。通过简单的点阵图建立连接之后,魔戒告知三人,他们现在所处的四维空间就如同正在干涸的大海中的一片水洼。它本身就是一块这片水域的鱼儿的墓地,而那些将大海弄干的鱼儿们,已经上了陆地。他们从一片黑暗森林,逃亡了另一片黑暗森林。这段令人费解的对话,隐藏着宇宙末日的黑暗秘密。此刻的关一帆等人还远远无法参透其意,结束对话的三人将一条小鱼送给了墓地,便返回母舰。带着对“魔戒对话”未解的一丝疑惑,两艘战舰退出了四维空间,并亲眼见证了“魔戒”如瀑布一般,由四维跌落至三维,最终化作一条直线的壮观场面。
在经过了这番奇幻航行之后,两艘飞船的成员开始考虑自己的命运。最终,除了两百人乘坐冬眠仓,返回太阳系之外。其余的船员驾驶这两艘战舰。如同人类的两粒种子一般,向太空星海的更深处散播而去。至此,威慑纪元结束。
广播纪元第七年:因巨大精神打击而失明的程心,结束了六年的冬眠。通过克隆干细胞培育视网膜的移植手术,她重获光明。而六年来在AA的运作下,她的公司以成为太空建筑业的巨头。此时,大量难民早已返回城市。他们将发出广播的两艘战舰和移民时期的地球抵抗战士,作为英雄来崇拜。而那些三体治安军则被大批处决。除此之外,全人类进入史无前例的一片祥和,甚至有人心存侥幸的,质疑黑暗森林理论。认为末日的毁灭根本不会降临。然而,这种幻想很快就破灭了。这天夜里,程心被费雷斯老人的电话惊醒,通话间,老人让她望向外面的夜空。程心看到了一颗被人类仰望了三个世纪的系外恒星绚丽的毁灭景象。那就是——三体世界灭亡。
这是人类世界第一次目睹了一个文明的毁灭。根据对三体世界的密切监视数据,人类发现,毁灭三体世界的手段,与当年被罗辑诅咒的恒星完全相同。都是“光速微粒”撞击,带来的恒星自身质量膨胀。然而令人胆寒的是,这颗光粒并非来自于某个恒星。而是来自于人类的一无所知的某种地外文明飞行器,这就意味着死神离我们很近,而且随时可能会降临。
在母星毁灭后,智子邀请了程心和罗辑来见面。通过谈话他们勾勒出三体文明星系毁灭的景象。被光粒击中的恒星表面,出现了一个直径五万千米的孔洞。不久,这颗太阳内部的物质,由孔洞喷薄而出,如同太阳上长出了一颗火树。很快,火树生长至行星运行的轨道面。三体世界如同从熔炉中穿过一样,在火树中运行了三十分钟。当他穿出火树时,熔岩覆盖了整个星球。所有的生命消失殆尽,魔爪般的火树紧紧拉扯着三体星。知道最后恒星坍缩引发了大爆炸。将这个文明一并化为灰烬。如同骨灰一般,洒向宇宙的无边黑暗。残骸将形成两片灰色的墓场,围绕在剩余的两颗恒星形成的稳定双星系中。在这场浩劫过后,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三体人乘坐着飞船逃向无边的太空。
接下来与智子的谈话被称为——茶道谈话。在这次对话中,罗辑再次让人类燃起了希望。因为他得知,有可能向宇宙发表一份安全声明。从而使人类避免黑暗森林打击,重燃希望的人类,开始进行各种无用的尝试。有自发的高功率电波发射计划。有退回农耕文明的保守计划,甚至有向纽约自来水投毒的自残式智障计划,以及各种疯狂的宗教复兴。然而这一切对于程心而言,都是一种惩罚。她决定服药自杀,很多人会希望,她真的就在这里死去。然后全剧终。可是,原著到这里篇幅还未过半。
大刘为程心安排了一次重要的约会,作为故事的转折。约会的对象正式当年被送入敌人心脏的云天明。穿过充满时代印记的太空电梯,程心登上了一艘带有三个指示灯的球状小艇。在三体人的严密监视中,在一个质子展开的球状展示器上。程心看到了身处一片麦田中的云天明。没有过多的寒暄,在通过剪短的问答试探了监听者的尺度之后,云天明开始用他的方式传递拯救人类的信息。这是他精心设计了三个世纪的对话。他讲述的每一个句话三体人都不会警觉,因为那是早已在三体世界出版过的故事。就这样,天地相隔三个世纪的两人约定,总有一天要在属于他们的星星上,再次重逢。
就此结束谈话之后,返回地球的程心,来到了一间秘密会议室。一群人类精英开始共同聆听关乎命运的——三个童话:
童话一:王国的新画师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国叫无故事王国。这里有一个贤明的国王,他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冰沙王子,和深水王子。还有一个女儿叫露珠公主。深水王子小时候去了饕餮海中的墓岛上,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冰沙王子从小品性暴虐。国王终于决定,由露珠公主继承王位。出于报复,冰沙王子请来了一位名叫针眼的新画师。它可以把看到的人画入画里,从而使人消失。这种画必须画在来自赫尔辛根莫斯肯的雪浪纸上才有魔力。而这种纸必须用黑曜石板才能压平。通过这种方法,冰沙王子命令针眼画师除掉了国王、王后和部分大臣。最后准备将公主也画入画中。危难之时,针眼画师的师父空灵大画师赶到皇宫。他带来了一把可以解酒公主的伞。画师说,自己就来自赫尔辛根莫斯肯。从前,那里的其他画师也有这种画技,他们甚至可以把动植物也画到画里。但有一天,飞来了一条渊龙,先后有三个大画师画下了它,但它仍然在画外潜游和飞翔。后来,画师们筹钱雇了一名魔法武士,他用火剑才杀死了渊龙,这把伞就是用那渊龙的残骸制成,因此躲在伞下就可以避免被画入画中。说明伞的来历后,卫队长长帆和奶娘宽姨护送公主逃出王宫。奔向饕餮海去寻找深水王子。只要深水王子回到王宫,杀死针眼画师,并烧毁公主的画,公主就安全了。于是带着一块公主专用的名贵香皂,三人出发了。
童话二:饕餮海
当三人来到海边,公主才得知这是一片死亡之海。因为在海中遍布着一种饕餮鱼。他们的牙齿如金刚石般坚硬。可以吞噬海中的一切。原来曾经的王国是有故事的,有许多商人为了盈利,不断的引进这种饕餮鱼。直到一天,一艘失事的商船使它们进入这片海域,包围了无故事王国。才令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了。讲完了饕餮鱼的来历之后,卫队长还在海边,许下了永远守护公主的誓言。
童话三:深水王子
天亮之后,公主远远地望着墓岛。她看到小岛上站着一位巨人,那正是深水王子。观望间,公主那满是肥皂泡的木盆却意外的被海浪卷入了水中。结果他们惊讶的发现,这种泡泡竟然可以使饕餮鱼懒散的躺浮其中,使其失去攻击性。于是他们利用香皂开路,终于登上了墓岛。当人们走进深水王子。大家发现,王子并不是巨人。原来他的身高是不随距离而变化的,他竟然不符合透视原理。兄妹相认之后,一行人返回了皇宫。冰沙与深水展开了争夺王位的决斗。由于看不清深水的相对距离,冰沙完全处于劣势。最终,深水王子一剑刺穿了冰沙的胸膛,夺回了王位。从此,无故事王国重回安定,而露珠与长帆则乘船远去。在人们未曾到过的广阔天地里,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至此,全部讲完,会场内的各路专家却一筹莫展。繁多的概念,无限的关联。没有人能够解读故事中的线索。很快三个童话成为了人类世界不解之谜,渐渐被人们淡忘。
直到这一天,程心和AA在浴室里,通过用香皂改变水面张力的小船实验。成功参透了故事隐含的重要信息之一——那就是三体人的光速飞船技术。以此为突破口,工作小组找到了童话的破译方法。通过双层隐喻和二维隐喻掩盖的大量信息被成功解惑。比如,一位语言学家发现,赫尔辛根莫斯肯其实是两处位于挪威的地名。在那里的一片海域有一个巨大的默斯肯大漩涡。当程心一行通过直升机的帮助从漩涡中脱身之后。他们读懂了云天明将漩涡比作黑洞的隐喻。至此,人类文明的三条求生计划诞生了。
方案一:掩体计划
在太阳系内四大巨行星的背阴处,修建太空城以行星为掩体。即使太阳受到光粒的攻击而毁灭,太空城也将保存完好。这是人类自发的防御手段,也是目前最受推崇的方案。
方案二:黑域计划
通过把太阳转化为低光速黑洞,来发布宇宙安全声明。这是最难完成但一旦成功却拥有最高安全系数的方案。然而如何将太阳系化作一片低光速的黑域,依然是人类无法解答的技术难题。而且即便成功,人类也将永远被困死在黑域当中,就像与世隔绝的无故事王国一样。
方案三:光速飞船计划
宇宙并非平坦,而是一张巨大的弧形膜,因此空间的曲率无处不在。如果能够研制一种引擎。可以改变飞船前后的空间曲率。那么人类就可以通过曲率驱动技术制成光速飞船。逃离太阳系,寻找新家园。
与人类的主流方案掩体计划不同。为了子孙后代能有探索太空的自由,为了一个大写的人字,程心的星环公司更倾向于光速飞船计划。然而就在研发的过程中,死神的判决似乎突然降临。全球各地突然响起了打击警报。全世界陷入空前恐惧。打击警报引发了大移民以来最大的社会动荡。在世界各地,上千个发射港中,争相逃命的人竟然在人群中启动了穿梭机。一万多人死于核发动机的烈焰。空气中弥漫着烤人肉的味道。这种求生欲驱使下的集体疯狂,最终被一则声明平息。舰队国际和联合国最终宣布,这竟然是一次假警报。
除了又一次证明了人性的丑恶,假警报事件还暴露了一批秘密研制中的星际飞船。这使得人类想到,在死亡面前的不平等。也因此增加了国际社会对光速飞船计划的质疑。不久,更大的质疑传来。在对三体星残骸的观测中,人类发现,曲率驱动引擎的飞船在进入光速时会留下航迹,它就如同一个注释。在宇宙中标记处三体星系的位置。这也是三体世界那么快边遭受打击的原因。就是这一发现,直接导致光速飞船计划的彻底死亡。然而,程心并不想放弃,她知道光速飞船的研发工程,从此需要强权的保驾护航。显然,维德是这项使命的最合适人选。于是,在出席掩体爆破试验的这天,程心和AA找到了维德,三人作出决定,程心和AA即将进入冬眠,而维德则来接管星环公司,继续研发光速飞船。并且他承诺:一旦研制危害到人类生命,程心将被唤醒。她依然拥有该计划的最高决定权。然而,此刻的程心不会想到,正是这个承诺,将会让整个人类社会为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掩体纪元11年:再一次从冬眠中醒来的程心,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掩体世界,她现在身处的就是位于木星背面的亚洲1号太空城。在这里整齐的建筑密集地排列着,知道目力所及的远方。远处升起的地面上也布满了建筑,它们一直上升与对面相连。程心这才发现,亚洲1号好似一个大圆筒,在太空中与木卫二相伴舞步飞旋。在曹彬的陪伴下程心开始了为期三天的掩体世界之旅。如今的掩体世界,由六十多座太空城组成,每座太空城的政治地位相当于一个国家。他们位于土星,木星,天王星,海王星四大行星的掩护中,四大城市群落共同组成了太阳系联邦。
旅途的第一站是北美1号,这是一座纯球体形状的太空城。利用球心的人造太阳为全城提供光照。程心乘坐的飞船必须与城市同步旋转才得以降落。由于球状结构的重力偏差。城市的水体自然集中于赤道。为其状点了一条波光粼粼的腰带。告别了这条赤道环海。程心又来到下一座天空城。欧洲4号,这里是掩体世界中最富裕的地方,精致的别墅群中,每一幢都带有游泳池甚至宽敞的草坪。点点白帆悠闲垂钓者,以及驶过水面的游艇,印证着这里的奢华生活。与欧洲4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太平洋1号。这里曾是掩体工程建设阶段的工人居住区和建材仓库。因为设计上的缺陷已经被废弃了,此刻它已成为流浪汉和潦倒艺术家的乐园。这里甚至有一条不成文的有趣约定。为了避免破坏太空城外壳的悲剧重演,所有的黑帮火拼都只能发生在城市中心。在游览了另外几座异形太空城之后程心见到了光速2号,这是一座因研究黑域计划而废弃的死城。在这里曹彬向程心讲述了一个关于黑洞的爱情故事。在程心冬眠时期,人类曾将士卫十三号制成了黑洞,并围绕它打造了这座太空城。以便开展引力场的实体研究,而在研究中有一名叫高way的孤僻研究员。他将自己永恒的定格在穿越黑洞的一瞬间。化作了洞心那蓝色的幽光,辉映着一位曾经暗恋自己的姑娘。随着故事讲完,程心也抵达了旅途的终点站星环城。她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这里将成为人类命运的转折点。
星环城是以星环集团为前身,经过维德多年苦心经营,建成了光速飞船研发基地。如今已独立于太阳系联邦政府,为了阻止光速飞船的研究。此刻联邦政府已将星环城包围战争一触即发。正是在这关乎人类生死的时刻,根据约定程心才被从冬眠中唤醒。在星环城的实验室里,维德通过一台小型的空间曲率加速器向程心证明,他们已经掌握了曲率引擎的核心技术。只要拥有实验环境,就可以实现光速飞船的量产。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成果。可它却不被联邦法律所允许。为了应对一触即发的战争,维德早已做好准备,这时出现在程心面前的是一支个个体型彪悍人人誓死如归的敢死队。他们手持原始步枪身背两链子弹,正是这些反物质子弹,可以将所有太空城及联邦舰队瞬间化作乌有。此刻携带这种武器的一批战士,早已经秘密潜伏在各大太空城之中。他们和这里的自卫队一样,等待着程心来下达战斗的指令。如果说当年执剑人的失败是全人类的选择。那么这一次,则完全是程心个人的决策。此刻,程心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婴儿的笑脸,面前英勇的战士们却如同嘶吼着的一群饿狼。她果断的要求维德交出武器,放弃一切抵抗。再次确认了程心的决定后,维德的眼中,那坚持了三个多世纪的火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罕见的无助和乞求的目光。他一字一顿的说: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就这样程心又一次用她的博爱,阉割了人类探索未知世界的希望。维德遵守了诺言,换来了联邦政府判处的死刑。在一道强激光中他被瞬间汽化,整个星环城被联邦占领。
重新被视为偶像的程心却难掩心中的失落。在于AA一起重游了荒芜的地球之后,两人决定再次冬眠,去往打击后的人类世界。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打击有点儿不一样。就在程心冬眠期间,太阳系的预警系统曾发现了一个接近光速的不明飞行物掠过奥尔特星云。这就是歌者的飞船。歌者是一位卑微的清洁工,卑微到连名字也没有。只因工作时喜欢哼唱才被命名歌者。我们对他的母世界知之甚少,因此将其代称为——歌者文明。
宇宙中有亿万个歌者文明,每个文明又有亿万万个清洁工歌者。这些低熵体的工作很简单,就是随手清除那些被标记的暴露文明。当歌者掠过太阳系时。他无意间注意到已被毁灭的三体星系坐标。进而发现了将其标注出来的幼稚文明。当他意识到这个通过拨弄恒星,向外发送信号的弹星者已经具备了标注他人的能力,却没有选择隐藏自己时。歌者感到了这个文明的极大威胁,藏好自己做好清理。职责驱使他立刻拿出了一颗光粒,然而稍微注意歌者却发现那位弹星者所在的恒星系存在着一些光粒攻击的死角。毕竟毁灭文明是歌者们的家常便饭。处于好奇心的精确观察被认为是多余的。于是,歌者向长老申请了另一种攻击武器——二向箔。
当人类的探测飞船启示号抵达二向箔身边时,他们才发现这是一张发光透明的小纸片,任何东西都可以从其中穿过。由于无法触及到二向箔,启示号只好通过自身位移,来将其包裹在腹中,面对静止的透明纸片,人类没有感到丝毫的威胁。与当年的水滴十分相似,人们甚至认为这不是末日的打击,而是一封友好的信件。他们甚至围着二向箔嬉戏玩耍,完全将其视为无害。直到丁仪的学生白艾思从充满隐喻的流沙噩梦中惊醒,他劝说舰长远离这张纸片。并道出了那句经典的警告: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如其所言,当二向箔的光芒完全消失,人们才发现那微光和引力波都是由其外层的封装力场释放的。当这层包裹着毒药的糖衣完全蒸发真正的毁灭才开始降临。如同被吸入一个扁平的深渊,二向箔周围的空间开始向其流动,这是三维世界向二维的跌落,这种跌落的逃逸速度是光速,而它的范围将覆盖整个太阳系。直到被压入画中的那一刻,船员们才意识到歌者发来的二向箔就是针眼画师笔下的雪浪纸。此刻死神正在挥舞着画笔,将整个太阳系变成一副厚度为零的巨画。这,才是死神的降临。这就是降维打击。
当程心和AA从冬眠中醒来时,他已身处名为星环号的新型飞船上,透过一个信息窗,年迈的曹彬告诉她们:太阳系的二维跌落已经开始,请她们在飞船A.I.的帮助下尽快飞往离太阳最远的冥王星。在那里有一位老朋友,正在等着她们的到来。
在冥王星的一座巨石碑中,程心和AA见到了年迈的罗辑。为了保存人类文明,罗辑在这里组织建造了一座人类博物馆,他称其为人类墓碑。
说来讽刺,当他们想选择一种方式有效的保存信息时,才发现留下脚印比创造世界更难。在这文明的尽头,他们也只能做远古婴儿时代做过的事,把字刻在石头上。如同穿过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罗辑随两人走到了刻满文字的隧道尽头,来到了存放人类文物的大厅。在这里,罗辑请她们挑选一些文物留作纪念,其中就包括梵高的星空。望着这幅用无数细微躁动的线条,来表现空间的油画,程心不由赞叹也许梵高早已参透了,宇宙是由无数振动的弦构成的。当三人走出深邃的地下墓室,重又来到星空下时,二维化的巨幕电影上演了。此刻的天空中,海王星和土星已化作一双悬于天际的大眼睛俯视着他们。这双眼睛在渐渐扩大,但他们的厚度却为零。终于轮到了地球,那是扑面而来的无数细节,二维化的地球,逃亡中的人群,在原著当中,大刘的文字不仅在挑战镜头语言的极限,也是在挑战人类想象力的极限。他笔下绘制的巨画定格了鸟群,凝固了人雨,甚至每一只螨虫,每一个细菌全部被拍扁画中。这是个被压扁的地球母亲,这是一个死的世界,一张死掉的画。在水星也跌入了二维之后,太阳的跌落也开始了。在血色的火海中央,太阳缓缓的沉入画中,使那里形成一片壮丽的血红,跌入的过程长达一个小时,太阳才全部陷落。与此同时金星和火星也全部被镶入画中。伴随着冥王星上飘落的氮氨雪花,二维化的魔爪已经吞没了最大的木星。向冥王星伸展而来,这时罗辑命令两人赶快乘坐星环号逃离。而他自己却选择留在原地,星环号的尾迹划过了太空,当飞船上的程心和AA回望太阳系时。眼前的景象无比震撼,那真的是一幅画,一幅名为星空的画。
当自觉命不久矣的程心想将随船物品洒向太空时,罗辑通过信息窗与他们联络,并道出了关于星环号的惊人消息。星环号拥有世界上唯一一套曲率驱动引擎,它是一艘光速飞船。程心终于得知这一切的成果,完全是凭借着维德未曾消逝的意志。在维德死后的三十五年,在水星上被面壁者雷迪亚兹炸出的大坑里。在一个按照维德遗愿建造的秘密基地中,曲率引擎的生产获得了成功。听罢了这些,程心想要返回冥王星去接罗辑,可他果断拒绝了。这位捍卫了地球三个多世纪的老人,将生命最后的余火,献给了人类文明的遗迹。从面壁人到执剑人,他失去了妻儿放弃了生活。从执剑人到守墓人,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这,就是一位救世主的选择。
随着罗辑一声令下,星环号启动了曲率引擎,在其他逃亡飞船上传来的惨叫声中,星环号渐渐进入了光速。舷窗外的画面全部变为了重叠的。在星环号的航迹中,时空被扭曲因此光速变慢了。这片尾迹形成的区域就是黑域。程心这才意识到,如果当初产生足够多的曲率飞船,就可以将太阳系包裹在一片黑域之中,这就是宇宙安全声明。
这意味着,无论是遨游深邃太空,还是安享地球的美好自然。人类都可以各得其所。这本是人类唯一的活路,可正是她泛滥的博爱,却把世界推向了深渊。不得不说,我们的圣母是幸运的,她的人生中遇到了许多真正的男人。从云天明到维德再到此刻的罗辑,他们呵护她如同呵护自己的爱人,他们保卫她如同保卫自己的母亲。他们前赴后继的献出生命只为守护程心,守护她所代表的人性。终于随着罗辑画面的消失,一幅名为太阳系的二维巨画完成了。
此刻的星环号上置身画外的两个姑娘,正在飞向一颗恒星那是另一个约定。那是他们恒星,在那里等待她们的是另一个男人。在那里等待她们的是比黑暗森林更黑暗的宇宙真相。是比遥远末日更遥远的宇宙重生。
银河纪元四零九年:在过去的二百八十六个地球年里,光速扭曲了时空,因此星环号的姐妹俩,之觉得用了五十二个小时便到达了DX3906恒星系。这是一颗大小与太阳十分接近的恒星。它的两颗行星因表面颜色而被称为灰星和蓝星。后者就是AA发现的那颗类地行星。当改为聚变驱动的星环号接近蓝星表面时,程心和AA才发现与地球上不同,蓝星的蓝不是源自他的水系,而是覆盖着星球表面的植物的颜色。当星环号降落在蓝星上时,一个男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这次没有如程心所愿,他不是云天明,而是关一帆。那位经历过四维航行的万有引力号宇宙观察员。在美丽的蓝星上,关一帆向两人讲述了他在这里等候的原因。那是关于两艘战舰的——星际迷航往事。
在当年发出了宇宙广播之后,万有引力号和蓝色空间号边展开了漫长的星际航行。期间他们探索了无数的星球,见到了无数的文明,其中包括蓝星。蓝星的自然环境虽好,但是却位于宇宙中的一条繁忙航线上。常有外星文明从此路过,因此舰队人类没有在这里安家,而是选择到另外四个世界去拓荒。在漫长的星际航程中,他们获知三体第二舰队已在六十年前金牛座的一场惨烈星际战斗中化为尘埃。而云天明所在的第一舰队则下落不明。讲罢往事,三人决定一天后边离开这个危险的星球,去与其他银河系人类汇合。在这个短暂的夜里,AA爱上了关一帆,而程心却在心底思念着云天明。这天的午夜,关一帆的监视卫星观测到来自灰星的外星生命活动迹象,为了判断是否会有云天明的下落,程心执意随关一帆一同前往灰星探查。经过一段飞行,穿梭机和同步轨道上的飞船对接。那是外形为四面体的亨特号,他看上去就像一座小金字塔。就在这艘飞船的飞行途中,在罗辑掉入寒夜中的冰湖六个多世纪以后,在地球文明仅存的人类面前,关一帆揭开了宇宙黑暗的面纱,露出了血淋淋的宇宙真相:如果用世界大战比喻宇宙文明间的角逐。那么黑暗森林不过是战斗间隙的冷枪。仅仅相当于狙击手射杀,对方不慎透露的通讯兵或炊事员而已。在真正的星际战争当中,对于一个技术上拥有无限能力的文明而言。宇宙规律才是最有威力的武器。能够作为武器的宇宙规律包括很多,比如用降维打击来攻击。用降低攻速来进行防御。以太阳系遭到攻击为例,歌者的二向箔维度打击是顶级的攻击方式。降维打击的可怕之处在于二维的跌落永远不会停止。这意味着发动攻击的一方早晚也会跌入二维。因此降维打击是同归于尽的决策。而唯一避免厄运的手段就是将自己改造为低维生命。一旦改造成功,便向敌人发起疯狂的降维打击,这就是当年四维魔戒遭遇的最终命运。也是歌者对太阳系的政策。而对于将光速作为武器的应用,制造黑域藏身,不过是虫子们的保命举动。在战争中那些大神级的文明。可以任意制造低光速黑洞把敌人封死。在那些恒星密集处,大量的低光速黑洞融为一体。连绵千万年形成星际长城,无论多么强大的舰队,一旦陷入将永远无法脱身。这种残酷的战争在宇宙文明之间不断上演。终有一天,降维打击会造成第三个维度完全消失,宇宙完全变成二维。而光速攻击和防御,会使低光速区域不断增加,甚至在整个宇宙范围内产生的低光速常量。以上还仅仅是两种规律。可怕的是很有可能,所有的规律都已被武器化,甚至包括一切规律的基石,数学规律,这就是宇宙的可怖真相。我们的宇宙早已告别了曾经十个维度的田园时代,战争正在将它的怨气抽干,将它化作一具坍缩的干尸,宇宙正在死去。
在结束谈话的四天后,飞船来到了灰星,在这里两个人惊讶的看到了到访者留下的可怕痕迹。五条死线,望着五根黑色巨柱般的黑线。关一帆推测,这种瞬间加速到光速的超级飞船航迹,极有可能源自大神文明——归零者。就像把时钟播过12点一样,他们希望将宇宙降至越过零维,以此来重启宇宙,实现新的轮回。归零者留下的五跟黑线的航迹来自于超大功率的曲率驱动,其扭曲空间的程度大到内部光速为零,这意味着一旦进入其中的任何事物都难以逃脱。危险的是,这些黑线,一旦遇到附近其他曲率航迹的时空扰动,就会迅速扩散,形成一片低攻速的引力场漩涡。
为了避免陷入其中,关程二人决定迅速返航,用聚变驱动驶离灰星。在返航途中他们收到了AA的呼叫,因为云天明降落在蓝星。原来三体第一舰队在附近的星体上,建立了殖民地,当他们探测到星环号的引力波信号之后,云天明便向程心的方向赶来,这是一份等待已久的幸福。然而跨越世纪的爱恋与承诺并没有轻易修成正果。因为云天明飞船给这片星系带来的扰动,那五根死线迅速扩散,低光速的漩涡,就程心所在的亨特号卷入其中,飞船陷入一片黑暗的失控状态难以逃脱。为了节约氧气,关一帆与程心不得不进入冬眠,他们只能将命运寄托在低光速下自动运行的神经元计算机上。
这一梦竟是沧海桑田,飞船外的时间在飞速轮转,透过舷窗看到的蓝星上每秒钟就掠过几百年。当程心再次苏醒时DX3906已变成一个巨大的低光速黑洞,这里的一切都与宇宙外的其余部分完全隔绝了。最终通过反物质发动机的动力关程二人才得以回到了蓝星。这时的蓝星上,没有飞船,也没有云天明。所有的植物已变成紫色,通过元素衰变仪的测量。程心才得知他们返航的十六天里,蓝星竟过去了1890多万年。
在悲恸的泪水流干以后,程心没有放弃找寻云天明与AA留下的痕迹,终于探测器在黑色的岩层中,发现了刻在石头上的斑驳字迹:我们度过了幸福的一生,送给你们一个小宇宙来躲避坍缩。看到这些文字的程心,感到无比的宽慰,这时一条泛着微光的门浮现在两人眼前。穿过它,两人来到了时间之外的小宇宙。这是一片田园世界,许许多多的柱状机器人在田中整齐列队,程心看到远处的房子中走来一个人,她就乱叫是身着和服的智子。
作为这里的管理者,智子告诉两人大宇宙正在飞速的坍缩,十年后将达到奇点,而后发生大爆炸并形成新的宇宙。而这个云天明留给两人的小宇宙是由三体人建造而成,用于躲避坍缩。一番重逢的喜悦过后,世外桃源般的新生活开始了。正是在这里程心写下了自己的回忆录《时间之外的往事》。而关一帆则在三体人的宇宙学说中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宇宙质量流失。根据三体人的理论,宇宙总质量是及其精巧的,这是坍缩重生的必要保障。如果有任何质量流失,都将导致宇宙走向相反的命运。无限膨胀直到最终死亡。显然他们所身处的小宇宙就偷走了大宇宙的一部分质量。而在无数的宇宙文明中,这种小宇宙还有许多许多。
果然没过多久,类似归零者的大神级文明群体,用一百五十七万种文明的语言,向全宇宙发布了——回归运动声明:我们宇宙的总质量减少至临界值以下,宇宙将由封闭转变为开放,宇宙将在永恒的膨胀中死去,所有的生命和记忆都将死去,请归还你们拿走的质量,只把记忆送往新宇宙。
面对这份声明,背负了一生沉重责任的程心,终于做出了归还小宇宙的决定。这以为着他们三人将在宇宙的末日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只留下装在漂流瓶中的记忆体,它镌刻着三体和地球两个世界的文明印记,将躲过坍缩去往新的大宇宙。在临行前的最后一刻,为了给那个先宇宙增添一抹生命的亮色,程心谨慎的留下了占用另外5公斤质量的生态球,里面承载着几条小鱼和水草的微小生命。智子驾驶着飞船,载着程心和关一帆穿过了宇宙之门。他们终于投入了死神的怀抱。而在小宇宙中,拿值漂流瓶和跃动的小鱼,承载着所有的地球往事,等待着新的宇宙轮回。
感谢你:刘慈欣
打开了这颗,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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