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心学思想
1.心即理
程朱理学认为“性即理”,否认“心即理”。他们认为心只不过是人心的一种知觉意识,是变化和不稳定的,容易陷入误区而偏于自私。心的作用有正邪之区别,自古以来,辨别心之正邪的词汇有:道心、人心、本心、私心、天理、人欲、良知、私欲、物欲等。
程朱认为理在外,心在内,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如何让心与理合一?王阳明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多年。他十多岁时遍读朱熹的书籍,相信他的即物穷理之说。为了验证即物穷理,他选择了自家庭院外面的竹林,决心要用即物穷理、格物致知的方法,企图去悟出竹子背后的理,他面对竹林静坐了七天,结果劳思成疾,但是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从此他怀疑起了朱熹的即物穷理之说。
直到王阳明三十七岁的龙场悟道,他悟到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外者误也。”根据王阳明的说法,性就是心,就是理。如此“吾性自足”,也可以说成是“吾心自足”,或者“吾理自足”,又或者说“心即理”,理在心上,“心外无理”。
这样,“心即理”的意思就是“吾性自足”,“吾心自足”,“吾理自足”,理在心上,“心外无理”。心与理合一,不再是心与理为二。理不在心外,这样就无须即物穷理,而是理在心上求。为学功夫不再支离破碎,而是简易直截。
良知与邪心,一个是高尚纯洁,一个是卑劣污浊。良知之心则成就天理,邪心成就歪理、邪理。这就需要致良知,为善去恶地格物。追求良知的本心,能成为各种行为的标准、原则、法则,而邪心、私心则不能。
2.知行合一
王阳明在解释知行合一时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
阳明说:“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弟,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
见父时的孝,见兄时的梯,见孺子入井时的恻隐,就是良知的主意。
良知的主意,就是良知的命令。我们当遵照良知的命令行事。
良知有主宰义和觉知义。我们遵照良知的命令去行事,良知的主人地位就得到了增强,良知的灵明觉知也会更加精明,所以说“行是知的功夫”。如果不按照良知的命令行事,良知的主人地位就削弱了,良知的觉知也就昏迷了。就像在一个组织里,有少数人不听领导指令,领导的权威就弱了,相应的,就会有更多的人不听指令,领导也就不管事了,处于昏睡状态了。
遵照良知的命令行事,一是能保证行为的绝对正确(因为良知即是天理);一是能涵养良知,使良知的主宰地位和觉知能力得到增强。
良知在每个当下,都能知道我们该做什么。我们在不知所措时,只要内省,倾听良知,良知会有主意
近代新儒家的代表人之一唐君毅在《道德自我之建立》一书中说:“人生之目的,唯在做你所认为该做者,这是指导你生活之最高原理”。“做你所该做者,是最古老的成语”。
唐君毅又说:“你不能问我什么是你该做的,因为你该做的,你自己是知道的。只要你反省,你有许多认为该做而未做的,呈现于你自己之前。问题只在你去做,你不须再问什么是你该做的。”
良知的命令,就是我们该做的。所以我们该做什么,我们的良知是自知的。关键在于,我们要听从命令去做。
3.致良知
心学宗旨是致良知。致字有两义,一是实行或推行;一是达到或恢复。
致字有两义,相应的致良知就有两义,一是推行良知或实行良知,就是依良知去行;一是达到良知或恢复良知。
知是行的主意,知当做某事,当即去做,这就是推行良知,就是依良知而行,即“当行则行”。这是致良知的第一层含义。
自己有不当的想法或意念,或正在沉溺游戏,此时良知觉其不当,当即去终止这些不当的想法、行为,这就是恢复良知或达到良知。这是致良知的第二层含义。
王阳明在《传习录.答欧阳崇一》中说:
“君子之酬酢万变,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斟酌谓停,无非是致其良知,以求自慊而已。”
酬酢二字的引申义是应付,酬酢万变就是应付万变,就是应事接物。在应事接物当中,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就是致良知。
在应事接物中致良知,就是所谓的事上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