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租过的房子
在北京有流传着这几句话:没有遇到黑中介的北漂都不算是真正的北漂,没有经历过黑中介的北漂不足以谈人生。其实根据这两句话就可以基本了解北京的租房生活是何等的艰辛,但北京租房只是全国大租房的一个缩影,中国有着全世界最多的人口,而北京有着全中国最大的的流动人口,大量年轻人来到大城市寻找梦想,租住着价格高昂却狭小昏暗的房间,而这几十平米的空间,却是大多数北漂奋斗十几年都买不下来的,所以在北京这些租房群体也有了专有的名词:蜗居、 蚁族、鼠族、胶囊公寓等等。
身边朋友租房的遭遇也各种各样。有住到一半的时候,房东突然一个电话说儿子要结婚给一周的时间腾空房间;有住进去几个月房东随意涨价10%,不接受就走人,押金也就别想要了,随便找个理由就给扣下了。还有各种黑中介,我有一个朋友和中介打官司,每次法官传唤,中介都不去,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有的合同已经签了,出了问题,签合同的销售早离职了,公司不认说是销售人员自己签的合同没和公司报备。总之就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使不到的手段,简直都可以召集北漂们写一个租房防坑手册了。
回顾这十几年我自己的租房经历,可以说在我人生每个不确定的时候,就是我变换租房的时候。它代表了我的人生轨迹,见证了我从小县城到省市再到北京的成长。
## 一、小县城
在我们那里,县城周边的孩子初中时候就需要去县里面读书了,距离县城近的可以骑自行车,但大部分人都是选择在县城里面租个20个平方米左右的房子住,一个月40元左右,当然了那是2003年,我也才13岁。一般这20平米的空间里面需要摆放两张小床,两套灶具以及两个人的其他生活用品。那时候做饭用的是蜂窝煤炉子,那时候每月40块钱的房租在小县城也不算便宜,所以有两张小床就可以找个人来合租,当然了有个人合租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来说也能减少些孤单。
初中住在城东,和我一个远房表哥住在一起。刚开始不会做饭,只会熬稀饭,熬一锅吃三天,或者是下干面条,下一大锅干面条,放点辣椒,泼上一勺油,就成了美味的油泼面,当时就会做这两样东西,吃了一段时间我的表哥和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我爸每天中午就过来指导我做饭,慢慢的家常便饭就没啥问题了。
当时我们住在房东的四楼,四楼就只有两家住户有一个小阳台,站在阳台上面可以看到东街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卖着各种小吃,那时候房东11点就锁了大门,我们经常因为贪玩回不去,就想办法用卡片撬开锁头或者从二楼翻过去。记得我有一次从对面家属楼的楼道外面直接翻到了四楼,现在想想都后怕,四楼摔下去不废也残呀,人生的很多第一次都在这个阶段。
我初中正是叛逆期,那时候刚好脱离了父母的管制,特别地嚣张自在,那些“坏孩子”才干的事情像打牌、抽烟、旷课、打架我都是那个时候学会的。初中的叛逆导致我学习也不是特别好,考上了城西的一个高中,我们简称西中,学校不好,我就被变成了里面的好学生。
刚刚用百度街景地图看了一下当初的房子,那时外边小三层现在已经变成了十几层的洋楼,变化真大。
高中住在城西,房东是一个二层的小洋楼,房东住在一楼我们住在二楼,楼上其实没有几间房子,所以大家都很熟悉,闲的时候在一起聊聊天,洗洗衣服。高中的三年我换了两个室友,第一个来的时候还不认识就这样搭伙住在一起了,那个家伙特别爱看小说,这个爱好和我相当的一致,我俩就进入了各种武侠世界,甚至办了当时书店借书的金卡,每天借书两毛钱,但这个家伙看书有点走火入魔,天天看小说,最后都不去上学了,就在宿舍专门看小说,最后被他爸从老家敢过来打了一顿带回家了。
我独自住了一段时间,就迎来了我的发小来合租,我的初中同学也住到了隔壁,从此三人各种熟悉,一起做饭、一起出去转悠,听各种流行歌曲,在每天晚上10点的时候,我和飞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收音机里面播放着中国之声,我俩一人点上一支烟,要么躺着静静的听广播,要么一起畅谈人生和理想,想着将来如何如何,将来在那个时候好像很远。。。
有一个有趣的巧合,我初中和高中租房都是分别三年没有换过地方,两个房东的女儿都和我是同级也都认识,学习也都比较好。当然那时候也曾经幻想过和房东的女儿发生点什么,但在那个年代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坏学生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所以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